又到了州府举办的秀才游学活动,正值隆冬却丝毫挡不住士子们的热情。林砚以 “侯府子弟旁听” 的身份来到州府学堂,想借此机会接触更多有识之士,开阔眼界。学堂里暖意融融,三十余名秀才围坐在一起,正就《均田制》的利弊展开激烈讨论。
“均田制虽好,却难抵权贵兼并土地之风。” 一个身着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的年轻士子站起身,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愤懑,“我家乡不少农户的良田都被当地豪强巧取豪夺,均田制成了一纸空文,这难道不是制度的漏洞吗?”
林砚循声望去,只见那士子面容清瘦,眉宇间带着几分倔强,正是寒门士子李默。他的话刚说完,立刻引来几个富家子弟的反驳。“李兄这话未免太过偏激!” 一个身穿锦缎长袍的秀才嗤笑道,“权贵之家为朝廷效力,多占些土地有何不可?农户失地不过是自己不善经营罢了。”
“就是!难道要让有功之臣与农夫共享土地?简直是无稽之谈!” 另一个富家子弟附和道,言语间满是鄙夷。很快,几个富家子弟你一言我一语地围攻起来,将李默孤立在中间。
李默气得脸色涨红,却因势单力薄难以辩驳。就在这时,林砚站起身,朗声道:“诸位此言差矣!”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林砚缓步走到堂中,目光扫过众人:“《汉书》有云‘民为邦本,食为民天’。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若土地都被权贵兼并,百姓无田可种,无粮可食,国家根基如何稳固?权贵虽有功于朝廷,却不能以权谋私,侵占百姓生计,否则便是本末倒置。”
他看向那个穿锦缎长袍的秀才:“若你家乡的土地被豪强兼并,家人无以为生,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均田制的核心是‘均’,是让百姓有田可种,而非成为权贵敛财的工具。”
林砚的话掷地有声,既引经据典又贴合实际,让几个富家子弟一时语塞。他们虽对林砚的身份有所忌惮,但更被他的论点折服,渐渐停止了围攻。
李默感激地看向林砚,眼中满是敬佩。游学结束后,他特意找到林砚:“在下李默,多谢公子刚才解围。公子的见解真是鞭辟入里,让在下茅塞顿开。”
“李兄客气了,我只是说句公道话。” 林砚笑着说,“李兄敢于直言权贵弊病,这份勇气更令人钦佩。”
两人一见如故,找了间茶馆促膝长谈。聊起家乡近况,李默的神色黯淡下来:“不瞒公子,我家乡去年遭遇水患,多条河流决堤,大片粮田被淹,百姓损失惨重。今年开春又要面临耕种困难,很多农户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砚心中一动,田庄虽未遭水患,但他对水利建设颇有研究。“水患虽猛,但只要修好了堤坝,就能有效防范。”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纸笔,一边画一边说,“我有个简易的堤坝修建方案,或许能帮上忙。”
他画出的堤坝采用分层结构,外层用石块和夯土加固,内层用竹编和黏土防渗,还设计了简易的排水闸门,既能抵御洪水,又能控制灌溉水量。“这种堤坝用料简单,多为当地常见的石块、竹子和黏土,修建起来成本不高,适合民间组织施工。” 林砚解释道,“关键是要选好坝址,避开地质松软的地方,还要定期加固维护。”
李默看着图纸,眼睛越睁越大,激动地说:“公子这个方案太好了!简单实用,我们家乡完全可以照此修建!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图纸,仿佛拿到了稀世珍宝,“若能建成堤坝,家乡百姓就能免受水患之苦,公子真是功德无量!”
“李兄不必客气,只是些浅见。” 林砚说,“若有需要,我还可以让田庄的工匠画些更详细的图纸,再附上施工注意事项,或许能帮上更多忙。”
“真的吗?那太感谢公子了!” 李默激动得站起身,对着林砚深深一揖,“公子不仅学识渊博,还心系百姓,李默佩服之至。”
两人又聊了许久,从水利建设谈到民生疾苦,从律法制度谈到朝堂利弊,越聊越投机。林砚发现李默虽出身寒门,却学识扎实,见解独到,尤其对民间疾苦有着深刻的了解;李默则敬佩林砚的学识、眼界和爱民之心,丝毫没有因为他的侯府子弟身份而产生隔阂。
分别时,李默紧紧握着林砚的手:“公子的恩情,李默铭记在心。若将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公子尽管开口。”
林砚笑着说:“你我一见如故,不必言谢。期待将来能与李兄再聚,共论国事民生。”
看着李默离去的背影,林砚心中充满了欣慰。州府游学不仅可以见识各地士子的风采,而且还结识了李默这样正直有才华的朋友。他知道,李默这样的寒门士子才是国家的希望,与这样的士子结交,不仅能开阔自己的眼界,更能为将来侯府在朝堂立足积累人脉和声望。而那个简易的堤坝方案,或许会成为改变一方百姓命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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