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润手膏,各种补气血的汤汤水水也更是没有断过。他甚至弄来一个精致的小炭炉和药罐,有时候会亲自守在旁边,看着火候,给她炖当归乌鸡汤或者红枣阿胶羹。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白气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药香,谢知衡只觉得讽刺。
他一边用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将她包裹,一边用无形的锁链将她禁锢。
转眼,中秋节到了。
这天晚上,天气很好,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清辉洒满庭院。陈铮让人在海棠树下摆了一张小几,放上了月饼和桂花酒。
他拉着谢知衡坐下。
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和初秋的凉意吹拂而过。
陈铮倒了两小杯桂花酒,将其中一杯推到谢知衡面前,“尝尝。”
谢知衡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酒味很淡,甜丝丝的,带着浓郁的桂花香。
陈铮没有喝酒,他只是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谢知衡。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符合节日氛围的柔和。
他看了她许久,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月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想不想出去走走?”
谢知衡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紧。
她抬起眼,看向他。
月光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带着一种探究的锐利,紧紧锁住她的反应。
试探。这绝对是一个试探。
谢知衡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迅速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抗拒。
她轻轻摇了摇头:“外面人多。还是院子里清净,月亮也挺好看的。”
她甚至将身体往椅子里轻微缩了缩。
陈铮盯着她看了几秒,眼底那丝锐利的探究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意的、松缓的神色。他勾了勾嘴角,似乎对她这个回答很是受用。
“也是。”他附和道,身体朝她的方向倾了倾,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院子里就挺好。”
他的手臂有力地环住她的肩头,手掌贴在她另一侧的手臂上,温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谢知衡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强迫自己放松下来,甚至微微侧头,将脸颊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目光投向天上的月亮,仿佛只是在寻找一个舒适的倚靠点。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廊下,看着天上的明月,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桂花香和一种诡异而紧绷的静谧。
过了一会儿,谢知衡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哥,中秋了,周姨和陈伯伯有信寄回来吗?我们是不是也该给他们回封信?”
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问题。在这个团圆的节日,思念远方的父母是再正常不过的情感。
“现在外面太乱了,通信不安全。”陈铮把玩着她一缕头发的手指微微一顿,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没有信,也不用回。”
他在撒谎。谢知衡几乎能肯定。
“哦……”她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失落,“也不知道他们在莫斯科好不好……”
“他们很好。”陈铮打断她的忧思,语气带着一种终结意味,“不用担心他们。有我在,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
他将她的肩膀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下来,“我们这样,就很好。”
谢知衡不再说话。她知道,关于父母的话题到此为止了。
而远在莫斯科的陈广生和周励云,确实寄了信回来。
信中除了寻常的问候和牵挂,更多的是对国内局势的担忧和对两个孩子的叮嘱,尤其隐晦地提醒陈铮要克制,要照顾好妹妹,也询问谢知衡的学业和近况。
陈铮收到了信,却只是粗略看了一遍,便锁进了抽屉。
他提笔回信,字迹一如既往的刚劲有力:“父母敬启:京中一切安好,儿与知衡亦安。外面风浪虽大,儿必护妹妹周全,勿念。知衡学业暂缓,居于家中,甚为安全……”
他巧妙地利用了“安全”这个最大的理由,将囚禁粉饰成了保护。他知道父母远在千里之外,即使有眼线也鞭长莫及,而国内的混乱,正是他行为最好的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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