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监狱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凌晨四点的灯光惨白而冰冷。两名狱警一左一右架着杨雨晨,她的手腕上戴着特制的手铐,脚踝上拴着沉重的脚镣,每走一步都发出金属摩擦的声响。
“快点!”左边的狱警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杨雨晨踉跄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穿着宽大的囚服,整个人瘦得脱了形,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刀,在深陷的眼窝中闪着幽光。
主治医师王大夫跟在后面,翻看着病历本:“保外就医手续都办妥了,市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接收。她的肝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
右边的狱警嗤笑一声:“便宜这娘们了,还能死在外头。”
杨雨晨像是没听见,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所谓的“肝癌晚期”是她用三年时间精心伪造的病症——每天偷偷服用的特殊药物让她出现所有肝病症状,连最精密的仪器都检测不出破绽。
囚车已经等在医院后门,这是一辆经过特殊改装的车辆,车窗焊着钢筋,车门需要三道密码才能开启。杨雨晨被押上车,坐在后排的特制囚椅上,手脚都被固定住。
“路上小心点,”王大夫嘱咐随行的狱警,“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随时可能...”
“知道了知道了。”狱警不耐烦地关上车门。
囚车驶出监狱大门,融入黎明前最黑暗的夜色中。开车的狱警老张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他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的杨雨晨,对副驾的年轻狱警说:“小刘,打起精神,这段路不太平。”
小刘不以为意:“张哥,你也太紧张了。就她这样,还能跑了不成?”
老张没有接话,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山路。这是一条蜿蜒的盘山公路,一侧是峭壁,一侧是深谷,是前往市区的必经之路。
杨雨晨安静地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但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三年了,她在监狱里布下的所有暗棋,今天终于要派上用场。
囚车驶入一段急弯密集的路段,车速不得不放慢。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亮起刺眼的远光灯!
“妈的!”老张猛打方向盘,险险避开迎面冲来的货车。
但那辆货车像是失控般,一个甩尾横在路中央,彻底堵死了去路。几乎同时,后方也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另一辆货车封住了退路。
“警戒!”老张猛地拔枪。
但已经太迟了。
“砰!砰!”
两声精准的点射,囚车的两个前胎同时爆裂。车辆失控撞向山壁,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小刘惊恐地举枪四顾:“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是更密集的枪声。子弹如同雨点般打在囚车装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老张试图呼叫支援,却发现通讯设备已经被完全干扰。
“专业手法...”老张脸色凝重,“我们中埋伏了。”
杨雨晨依然闭着眼睛,嘴角却微微上扬。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时间、地点、方式,分毫不差。
囚车外,六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从不同方向逼近。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配合默契,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
“破门。”为首者做了个手势。
两名黑衣人上前,用特制工具开始切割囚车后门。火花四溅中,厚重的钢板很快被切开一个大洞。
老张举枪瞄准洞口:“站住!再靠近我就开枪了!”
回应他的是一枚精准的麻醉镖,正中他的脖颈。老张闷哼一声,软软倒下。
小刘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枪都拿不稳了:“别...别杀我...”
一个黑衣人钻进车内,看都没看小刘一眼,直接走到杨雨晨面前:“杨小姐,我们来接你了。”
杨雨晨缓缓睁眼:“比预定时间晚了十七秒。”
黑衣人微微一怔:“路上遇到点小麻烦。”
他熟练地解开杨雨晨的束缚,递给她一个小瓶。杨雨晨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药丸吞下,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走吧。”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
小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你...你的病...”
杨雨晨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告诉陆忠琛,游戏才刚刚开始。”
在黑衣人的护卫下,杨雨晨从容地走下囚车。外面已经停好了三辆一模一样的黑色越野车,她坐上中间那辆,三辆车立刻向不同方向驶去,完美地分散了可能存在的追兵。
车队在山区小路中穿梭,很快抵达一个废弃的采石场。那里已经有一架直升机在待命。
杨雨晨登上直升机,对负责接应的黑衣人首领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首领递过一个公文包:“都在里面。新身份、资金、联络方式,还有您要的特别礼物。”
杨雨晨打开公文包,里面除了一系列证件和银行卡外,还有一个密封的金属盒。她轻轻打开盒盖,里面是几支特制的注射剂。
“很好。”她满意地点头,“去曼谷。”
直升机拔地而起,向南方飞去。当第一缕阳光照亮群山时,飞机已经消失在云层之中。
一小时后,当地警方才赶到现场。囚车内的两名狱警被救出,老张因为麻醉剂还在昏迷,小刘则因为惊吓过度,语无伦次。
“她...她根本没病...都是装的...”小刘抓着刑警的手,浑身发抖,“她还让我给陆忠琛带话...”
消息很快传到琛瑜集团总部。陆忠琛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听着李明的汇报,脸色阴沉。
“现场找到六个弹壳,都是专业狙击步枪使用的。车辆被精准破坏,通讯被完全干扰,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李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这绝对不是普通劫匪能做到的。”
陆忠琛缓缓转身:“杨雨晨在监狱这三年,都接触过什么人?”
“查过了,表面上很干净。但有一个细节...”李明调出一份档案,“半年前,监狱的心理咨询师换人了。新来的这位,背景很不简单。”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金发女子的照片,资料显示她叫安娜·施耐德,德国籍心理学博士。
“我们查到,这个安娜曾经为多个国际犯罪组织提供过服务,专门负责心理控制和洗脑。”李明说,“她主动申请调到那所监狱,时间点正好是杨雨晨开始的时候。”
陆忠琛的眼神变得锐利:“也就是说,这场越狱策划了至少半年。”
“恐怕不止。”李明调出另一份文件,“杨雨晨在入狱前就通过秘密渠道转移了大笔资金。这三年,这些资金在世界各地流动,最终都汇入了几个空壳公司。”
他指着屏幕上的资金流向图:“她早就准备好了退路。”
陆忠琛走到世界地图前,手指点在东南亚区域:“找到她。”
“已经通知了所有情报网。但杨雨晨很狡猾,三辆车分别开往不同方向,直升机也在边境地区消失了。”
陆忠琛沉默片刻,突然问:“柴芳芳有消息吗?”
“还没有。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是蒸发,”陆忠琛冷冷道,“是毒蛇归山了。”
他拿起电话,接通了一个加密频道:“启动计划。我要在她们造成更大破坏前,把这两条毒蛇揪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简短的回应:“明白。”
挂断电话,陆忠琛对李明说:“加强所有安保措施,特别是宛瑜和思瑜身边。杨雨晨的首要目标一定是她们。”
李明肃然点头:“已经安排了双倍人手。”
陆忠琛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一个隐秘的保险柜,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这是他很久没有动用过的武器,专门应对极端情况。
“老板,您这是...”
“是时候亲自会会这位老朋友了。”陆忠琛检查着枪械,眼神冰冷,“通知飞行员,准备飞机。”
“您要去哪里?”
陆忠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出一张老旧照片。那是很多年前的一次商业酒会,照片上年轻的杨雨晨站在他身边,笑容明媚,眼神却已经带着不易察觉的野心。
“有些人,注定要做个了断。”
窗外,乌云开始聚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在遥远的东南亚,两股黑暗势力正在汇合,如同酝酿中的风暴,即将席卷一切。
毒蛇已经归山,猎杀即将开始。但这一次,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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