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岗的硝烟尚未散尽,急报已至梁山:祝彪与其师栾廷玉,收拢残兵,更借得曾头市史文恭麾下“黑虎营”五百精锐,卷土重来!公孙胜主持的防御工事未成,扈家庄危在旦夕!
聚义厅内,火药味瞬间弥漫。
“天王!小弟请令,率精兵驰援,定斩祝彪狗头,以绝后患!”宋江率先出列,一脸义愤填膺,仿佛与祝彪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伦立刻起身,语气沉稳却斩钉截铁:“天王,独龙岗乃我梁山屏障,扈家庄更是盟友,救援刻不容缓。伦熟悉当地情势,愿往解围!”
两人目光相撞,互不相让。吴用摇扇提议二人同往,宋江为主,王伦为副。晁盖拍板定案。王伦心知主帅之位关乎大局,但军情如火,只得领命,暗中叮嘱石秀、时迁多加留意宋江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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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抵达独龙岗外围,宋江按兵不动,却唤来心腹戴宗,面授机宜。当夜,戴宗携重金及宋江密信,潜入祝彪营寨。
祝彪营帐内,断臂处仍渗着血水,脸色狰狞如鬼。他看完密信,又听戴宗添油加醋,顿时目眦欲裂:“扈三娘!王伦!原来是这对狗男女害我全家!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宋江在信中极尽挑拨,将破庄之责全推给王伦与扈三娘的“奸情”,称扈三娘为讨好王伦而出卖祝家庄。
老成持重的栾廷玉捻须沉吟:“戴院长,此事关乎重大,不可偏听一面之词。那扈三娘虽性如烈火,但行事光明,未必会行此卑劣之事。况且,两军交战,祸不及妇孺,此乃江湖道义……”
“师父!”祝彪粗暴打断,独臂挥舞,“道义?祝家庄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跟谁讲道义?这贱人背弃婚约在先,勾结外敌害我满门在后,我就要她生不如死!” 他已完全被仇恨吞噬。
戴宗阴恻恻地道:“栾教师,宋头领深知三公子冤屈,愿助一臂之力。他可设计将扈三娘诱出,三公子只需设伏擒拿。届时,人交予您处置,既可报仇,亦可逼王伦就范。”
栾廷玉看着徒弟扭曲的面容,又瞥见戴宗那狡黠的眼神,心中暗叹。他虽觉此计卑劣,但祝家庄血海深仇属实,王伦、扈三娘确是对头,加之受祝家大恩,此刻若强行阻拦,恐寒了徒弟的心,也显得自己不忠。他沉默半晌,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却补上一句:“擒来便可,不可辱及性命,更不可行苟且之事,堕了江湖名望。” 这已是他能坚守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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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宋江升帐,下令王伦修书约扈三娘拂晓偷袭敌营粮草,欲诱其出庄。王伦强烈反对此冒险计划,宋江却以主帅身份和“大局”相压。王伦无奈,明面应允,暗派时迁等人严密监视宋江亲信动向,并另遣心腹警告扈三娘慎行。
然而,宋江棋高一着,他早已摸清王伦与扈三娘之间的联络方式和信物特征。他命人仿造王伦笔迹与信物,假冒王伦心腹,趁夜见到扈三娘,传递“军情突变,速至老鸦口接应机密”的假消息。
扈三娘虽觉蹊跷,但见信物无误,又关乎王伦安危与战局,救人心切,未及深究,便带亲信趁夜出庄。
刚至荒僻的老鸦口,伏兵四起!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祝彪独臂持刀,从阴影中走出,脸上是疯狂而淫邪的笑容:“扈三娘!我的好未婚妻!你可让为夫想得好苦啊!”
扈三娘心知中计,怒斥:“祝彪!你这无耻小人!”
“我无耻?”祝彪一步步逼近,用刀尖轻佻地划过扈三娘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比得上你勾结奸夫,谋害亲夫全家无耻吗?” 他猛地一把扯开扈三娘的外袍,露出里面红色的劲装,引得周围兵卒一阵哄笑。
“瞧瞧!还穿着这身骚浪的红色,是等着给你的王伦哥哥看吗?”祝彪语言极尽羞辱,独臂粗暴地捏住扈三娘的下巴,“当初我祝家抬着金山银山去求亲,你装得像个贞洁烈女!转眼就爬到梁山贼寇的床上,真是个贱货!”
扈三娘气得浑身发抖,一口唾沫啐在祝彪脸上:“呸!狗贼!我扈三娘行事光明磊落!是你祝家多行不义!”
祝彪抹去唾沫,反而更兴奋了,挥手命人将扈三娘捆在临时立起的木桩上。“好!够烈!我就喜欢驯服烈马!等擒住王伦,我要当着他的面,好好享用他的女人!让他听听你是如何在我身下哀嚎的!” 他言语污秽不堪,周围兵卒的哄笑更加放肆。
“够了!”栾廷玉实在看不下去,厉声喝止,“彪儿!大仇未报,岂可效那市井无赖之行?如此作为,与禽兽何异!” 他上前挡在扈三娘身前,目光严厉地扫视那些哄笑的兵卒,众人顿时噤声。栾廷玉心中对宋江此计已生强烈反感,更对徒弟的堕落痛心疾首。
祝彪悻悻退开,但眼中怨毒更盛。戴宗适时出现,阴笑道:“三公子,栾教师所言极是。杀之辱之,不过一时之快。不如以此为饵,钓那王伦前来。若能擒杀王伦,岂不更是大功一件?” 他代表宋江,献上更毒之计:逼王伦单刀赴会。
于是,一封战书射入梁山营寨:“扈三娘在我手中。明日午时,请王头领独身至黑风崖一叙。过时不候,休怪刀剑无眼!”
王伦接到战书,营帐内一片反对之声。林冲、花荣等人纷纷劝阻,皆知此去九死一生。
王伦凝视着那封充满杀气的战书,眼前浮现出扈三娘受辱时倔强不屈的眼神,耳畔回响着她可能遭受的折磨。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已是一片冰冷决绝的平静。
“备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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