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的四合院睡得格外早。许大茂家亮着灯，隐约传来他跟娄晓娥收拾渔具的声音，娄晓娥时不时抱怨两句“鱼竿都生锈了”，许大茂则乐呵呵地说“明天让刘科长教教咱”。
傻柱家早早熄了灯，估计是想早点起去叫何雨水；秦淮茹家的灯亮到挺晚，小当和槐花的笑声时不时飘出来，大概是在试穿新做的小布鞋。
刘大壮躺在炕上，听着院里的动静，心里美滋滋的。
他琢磨着明天人多得多钓几条，最好是五六斤的草鱼，让傻柱烤得外焦里嫩，给秦京茹多撕点肉；许大茂要是钓不上来，就分他两条小的，省得他在河边跳脚；三大爷爱算计，就让他自己钓，钓多少算多少，省得他又念叨“谁多吃了一口”。
秦京茹靠在他怀里，小声说：“大壮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护城河呢。”
“明天让你看个够。”刘大壮搂着她，“河里还有芦苇荡，风吹着沙沙响，比院里好听多了。”
“嗯。”秦京茹往他怀里钻了钻，嘴角带着笑。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四合院就跟炸了锅似的。
许大茂背着个帆布包，里面塞着两瓶牛栏山，站在院里扯着嗓子喊：“都快点！去晚了好位置被人占了！”
傻柱拎着个大铁桶，里面装着铁签子、调料瓶，身后跟着何雨水，姑娘家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往傻柱身后躲。
秦淮茹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着三个窝头，一手牵着小当，一手拉着槐花，棒梗则扛着根自制的木鱼竿，竿梢还绑着个旧鱼钩，昂首挺胸跟个小将军似的。
三大爷背着个小马扎，阎解成和于莉跟在后面，于莉手里还提着个空篮子，阎解成则扛着个铁锹，说是要挖蚯蚓当鱼饵。
刘大壮和秦京茹最后出来，他扛着两根鱼竿，秦京茹拎着个布袋，里面装着盐、孜然和一小瓶油。“都齐了？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村外走，路上碰见扫街的大爷，许大茂还得意地喊：“大爷，钓鱼去！”气得大爷直翻白眼：“年轻轻的不睡觉，瞎折腾！”
到了河边，晨雾还没散，水面泛着一层白气，芦苇荡里时不时传来野鸭的叫声。
刘大壮选了个水草多的地方，甩下鱼竿，没一会儿浮漂就往下沉，他猛地一提，“哗啦”一声，一条一尺多长的鲫鱼被拽了上来，银闪闪的在桶里蹦。
“哇！大壮叔好厉害！”槐花拍着小手跳。
许大茂赶紧拿出自己的鱼竿，学着刘大壮的样子甩出去，结果鱼钩“啪”地挂在了芦苇上，拽了半天也没弄下来，气得他直骂：“这破芦苇！跟我作对！”
傻柱在旁边支起石头灶，捡了些干柴，火苗“噼啪”地烧起来。
何雨水蹲在旁边帮忙串鱼，俩人有说有笑的，傻柱还给妹妹递了块窝头，何雨水红着脸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啃。
秦淮茹带着孩子们在浅水区摸螺蛳，棒梗时不时举着个大螺蛳喊：“妈！你看这个！”小当和槐花则追着蜻蜓跑，裙角沾了泥也不管。
三大爷找了个树荫，慢悠悠地甩下鱼竿，嘴里念叨着：“钓鱼钓阴，撒网撒阳……”结果钓了半天，只上来两条手指头长的麦穗鱼，气得他把鱼竿往地上一戳：“今天鱼不开口！”
刘大壮那边却连杆上鱼，没一会儿就钓了小半桶，秦京茹在旁边帮忙摘钩，手上沾了鱼鳞也笑得合不拢嘴。
日头升高的时候，傻柱那边已经烤好了第一批鱼，油滋滋的冒着香，撒上孜然和盐，引得大伙都围了过来。
“先给孩子们吃！”傻柱把两条最小的递给小当和槐花，又给棒梗递了条大的，自己则拿着条中等的，往聋老太太那份里放。
许大茂拧开酒瓶，给刘大壮倒了一缸：“尝尝这个！我托人买的，度数高！”
刘大壮喝了一口，辣得直咂嘴：“够劲儿！比食堂的散装酒强多了！”
秦淮茹咬了口烤鱼，眼睛亮晶晶的：“傻柱这手艺，比饭馆的还香。”
傻柱被夸得脸一红，挠着头嘿嘿笑：“嫂子爱吃，我再烤两条。”
三大爷看着自己桶里那两条小鱼，叹了口气，还是把鱼递给傻柱：“给我也烤烤，让解成他们尝尝。”
阎解成赶紧说：“爸，我吃大壮哥钓的就行。”
“那不一样，”三大爷梗着脖子，“这是我自己钓的！”
一群人围着灶台，边吃边聊，许大茂给大伙讲厂里放映机的趣事，傻柱说食堂大师傅的糗事，秦淮茹听着笑，时不时给孩子们擦嘴角的油。
娄晓娥捏着烤鱼小口嚼着，听傻柱和许大茂你一句我一句抬杠，嘴角带着笑，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刘大壮，那眼里的媚劲儿藏都藏不住。
秦淮茹正好瞥见这一幕，心里“咯噔”一下——这刘大壮，怕是连娄晓娥也没放过？可转念一想，自己和京茹都跟了他，多一个娄晓娥又咋地？反正自己也不是他正经媳妇，管不着。
刘大壮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那点偷摸娄晓娥的别扭劲彻底没了——这四合院的人，吵吵闹闹是真，凑到一块热乎也是真，就跟这烤鱼似的，得混在一块才够味。
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大伙收拾东西往回走，桶里剩下的鱼都让傻柱装着，说要给聋老太太带回去。
许大茂喝得有点醉，搂着刘大壮的肩膀喊：“大壮！以后咱常来！我出钱买酒！”
傻柱在旁边哼了一声：“谁稀得跟你一块。”嘴上这么说，却把烤好的鱼往许大茂手里塞了一条。
回到四合院，小当和槐花已经趴在秦淮茹背上睡着了，棒梗手里还攥着根鱼骨头，也打着哈欠。
贾张氏早等在门口，见秦淮茹回来，赶紧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两条鱼，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还是我儿媳妇懂事。”
到了四合院门口，刘大壮瞅着三大爷直往自己桶里瞟，那眼神跟猫见了鱼似的。
他笑了笑，从桶里拎出两条烤鱼：“三大爷，别眼馋了。这条我留着明天跟京茹吃，剩下这条给您，拿回去让三大妈也尝尝鲜。”
刘大壮和秦京茹刚到家，就听见许大茂在院里喊：“娥子！你把这条烤鱼放好，咱们明天吃，这可是刘科长给的！”
娄晓娥的声音传出来：“就你能！快点收拾，收拾好了早点休息，今天走的累死了”
刘大壮和秦京茹对视一眼，都笑了。这野炊，还真没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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