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蜡梅和陈桃郑重其事地向章小花提出,想认她做干女儿\/干妹妹时,章小花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交织着巨大的感动、不知所措的局促、难以言喻的欣喜,以及深怕给对方添麻烦的忐忑。
“婶……婶子……姐,姐姐……我……我……” 她语无伦次,声音哽咽,眼眶瞬间就红了。这是自她被赶出姚家后,第一次流出眼泪。那天的绝望和屈辱没有让她哭泣,但此刻这份突如其来的、厚重的温暖和接纳,却瞬间击溃了她伪装的坚强。
赵蜡梅看着她这样子,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上前拉住她冰凉粗糙的手,轻轻拍着:“好孩子,别怕,别哭。以后啊,你就是我和老头的闺女!你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指李四平、李老大和李秀平),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陈桃也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是啊,小花,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扛,有什么开心事我们一起分享。”
为了表示正式和重视,赵蜡梅还特意托人看了个好日子。到了那天,她在客厅里摆了简单的香案,按照老家的规矩,正式收了章小花为干闺女。仪式虽然不算隆重,但充满了真诚。
看着李四平在仪式上似乎有些漫不经心,赵蜡梅还特意私下叮嘱他:“老小,我告诉你啊,小花现在是你干妹妹了,你这当哥哥的,得准备个像样的见面礼!听见没有?不然,别怪老娘我抄扫帚!”
李四平:“……” 他内心哀叹,这到底是谁的亲妈啊?怎么感觉章小花来了之后,他的家庭地位直线下降?
与此同时,章小花也表示,既然重获新生,她希望改掉那个象征着卑微和过去的“小花”这个名字,她给自己取名——章楠。楠木,高大挺拔,木质坚硬,经久不腐,寄托着她对未来的期望。
晚上,李四平忙完回到房间,看到陈桃正一边欢快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一边仔细地整理着衣柜,将他的衬衫一件件熨烫平整,折叠得棱角分明。橘黄色的灯光洒在她专注而柔和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温馨。
李四平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心中因白日忙碌而产生的疲惫瞬间被一种柔软的暖意取代。他走过去,慵懒地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含笑问道:“就这么开心?”
“当然啦!”陈桃回过头,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以后我们就多了一个妹妹!小花,哦不,现在该叫章楠了。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勤快、懂事、又能干。能帮到她,看到她有了新的希望,我真的特别开心!”
李四平看着妻子善良的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便故意用一种略带世故的语气说:“这世界上有困难的人多了去了,你帮得完吗?帮得了一个章楠,还能帮得了所有受苦的人?”
陈桃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李四平,眼睛亮晶晶的:“老公,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寓言故事?”
“什么寓言?”李四平挑眉。
陈桃用她那温软的声音,清晰地讲述起来:
“说一个孩子在暴风雨后的沙滩上奔跑,
把被浪冲上岸的海星一只只扔回大海。
路过的老人喊道:
孩子,别白费力气了!这十里海滩满是海星,
你又能救得了几只?谁会在乎呢?
孩子弯腰又拾起一只海星,
奋力抛向波涛:
可是对这只海星来说,
它在乎。”
她讲完,目光柔和而坚定地看着李四平:“这世界上是有很多人都有困难,可是我们遇上了章楠呀。我们帮了她,对她和草草、花花来说,她们的人生可能就因此完全不同了。这对她们来说,意义重大,这就够了。”
李四平听着妻子用这个他无比熟悉的寓言来回应他,看着她那清澈而笃定的眼神,心中不禁莞尔。他算是发现了,在这个家里,他不仅说不过逻辑强大的老娘,现在连这个平日里温婉憨厚的媳妇儿,他也说不过了。
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语气带着宠溺和认输:“嗯,老婆大人说得对!是老公狭隘了,受教了,深刻反省!”
陈桃被他夸张的样子逗笑,接着兴致勃勃地计划起来:“对了,我明天要和妈带几个孩子去买衣服。快过年了,得给她们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给章楠、草草和花花各买一套新的!”
“嗯,好,应该的。”李四平点头。
“得多给草草和花花买一些厚毛衣和秋衣秋裤,”陈桃想起什么,语气带着心疼,“你都不知道,她们之前穿的那些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补丁叠着补丁,根本不保暖。我再找我看看,青青小时候那些好一点的旧衣服还在不在,改改应该也能穿。”
“好,你看着办。”李四平完全没意见。
陈桃安排完所有事,最后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口问了一句:“对了,老公,你要买新衣服吗?要不要顺便也给你看看?”
李四平:“……” 他摸了摸鼻子,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所以,在老婆心里,他的优先级已经排到最后了吗?他这个一家之主、赚钱主力,就这么不重要了吗?看着陈桃那纯然无辜、只是随口一问的表情,他只好把这点小委屈咽回肚子里,悻悻地道:“我……我就不用了,衣服够穿。”
四平,陈桃突然转身,今天语文课教《致橡树》,学生们都在讨论什么是平等的爱情。
李四平从报纸后抬眼:你们老师怎么讲?
说要做并肩的木棉和橡树。她放下雪花膏瓶子,眼神温柔,可我想到的是咱们家厨房那两口锅——大铁锅炒菜,小砂锅煨汤,谁也不用学着谁的样。
李四平嘴角扬起笑意:那你是什么锅?
我是蒸锅呀,陈桃指尖点着下巴,看着普通,但离了我就吃不上暄软的馒头。
报纸轻轻抖动起来,他低笑:那我就是炒锅,没我炒不出菜,但离了你调的火候准糊锅。
梳妆台上的闹钟滴答走着,陈桃忽然轻声说:其实像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望向窗外斑驳的树影,就像院里那棵柿子树,从来不想着自己是什么树,只顾着把根往深里扎,好让柿子结得甜些。
李四平放下报纸,目光落在她映在窗上的侧影:那你觉得咱们扎得深不深?
深呐,陈桃转回身,眼里漾着光,深到青青踢被子时喊的是爸爸,秀秀做梦都在说奶奶做的糖饼。
他伸手把她拉到床边,指尖拂过她发问: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躲在柿子树后头,辫子上沾了朵南瓜花。
怎么不记得,陈桃靠在他肩头笑,你满身泥水从河里摸鱼回来,活像只泥猴子。
夜风拂动窗帘,带进零星犬吠。她忽然轻声说:等放寒假,我们把章楠母女三都带回老家过年吧。妈念叨三次了,说到时候一大家很热闹的。
他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今年在院里挂两排灯笼,要你画图样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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