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生。”
阿弦姑娘叫了我的名字。
“阿弦姑娘,什么事?”
我回过头,正碰上她转头看着我,她的眼神里似乎闪动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阿弦姑娘的声音很冷静。
我不理解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一路过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我点点头,算是回答。
“既然是朋友,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你尽管说。”
“这个忙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算我自己也不知从何做起,你愿意帮我吗?”
“阿弦姑娘放心,我既然答应,就一定会帮你。”
我看阿弦姑娘有些犹豫,还以为她说的是寻父的事情。
“谢谢。”
“不过,阿弦姑娘,忙我可以帮,但是要有委托,你看……”
我这话说的不是很坦荡,但想起我穷困潦倒的职业生涯,为避免我再入不敷出差点饿死在回祁中府的路上这种情形发生,我还是开了口。
毕竟亲朋友,明算账嘛。
“我懂。”
阿弦姑娘言简意赅,她递过来一个小包,我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锭金子!
真是的,这不是逼着我帮吗?
自下山以来我从未接过如此贵重的委托,就算是在祁南府的那天晚上,也没有这般重。
背对月光的阿弦姑娘在我心里此时已化作神圣的苗疆大祭司,而我,则是在接受她洗礼的弟子。
这个委托我必须接,以后也要多接,常接,心甘情愿的接。
待衣锦还山时,也给师父长脸不是。
“阿弦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委托,你但说无妨,只要我做得到,火里水里,我沈平生绝不皱眉头一下!”
我说的意气风发。
“唉……”
阿弦姑娘长叹一声,并没有立即说她要我帮忙的是什么事情。我紧接着问她叹什么气,却听不到她的回应,只有一声声的叹息声传来。
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就是寻找父亲吗?一直找,要么活着,要么死了,总归能找到线索。
“阿弦姑娘还是明说的好,你这么一直叹气,我也猜不出来啊。”
我上前走了一步说。
“沈平生,我想请你送我回家。”
阿弦姑娘声音波澜不惊,一如往常的平静。
送她回家?这有何难呢。苗疆距大梁梦安城虽然路途遥远,但只要在路上,送一个女子回家应不是难事。但让我意外的是,她竟然没有说寻找她父亲的事情。
“这没问题,你给我的这些定金也足够了,事成之后不用再给我钱了。”
我答应的很爽快,本着做事的原则,我并没有多收她的钱财。
“不,这远远不够,我说的回家是让我回到……”
我和阿弦姑娘面对面站着,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能听到声音的,但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也越模糊,我能看到阿弦姑娘的嘴唇在动,但却没有她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
院中的虫鸣依旧,但我唯独听不见阿弦姑娘的话。紧接着,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月,身侧的树,连同阿弦姑娘一起旋转……然后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听见阿弦姑娘喊我的名字,还有脚步声从一旁传来,我想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怎么了,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一般的只想睡觉。
好困啊,好累啊。
我想回到守角山上,回到练功的日子,回到没有经历风霜雨雪的日子,回到师父的座前,再受他老人家的教诲……
仿佛是睡了很久。
“沈平生。”
谁叫了我的名字,这声音我很熟悉。
是谁呢?是阿弦姑娘!
是了,她方才委托我让我送她回家。
“阿弦姑娘,什么事?”
我睁开眼,依旧是明月当空,依旧是树木草药,阿弦姑娘站在我的对面,看着我说话。
“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阿弦姑娘的声音依旧很冷静。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方才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我狐疑的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既然是朋友,可以请你帮我个忙吗?”
这话也耳熟。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再吩咐。”
我回答。
“这个忙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算我自己也不知从何做起,你愿意帮我吗?”
这……这完全就是一模一样的对话啊!
话说到这里,我浑然一惊,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样的对话在方才的时间里已经有过一遍了,现在的对话根本就是在重复!
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看向四周,什么都没有变,但我刚才应该是躺在地上的,为什么现在是站着的?
“沈平生,你怎么了?”
也许是阿弦姑娘看出了我的惊慌,她走近一步问。
“我……没事,你继续说,阿弦姑娘。”
我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停住脚步。
“我希望你能帮我回家,这是我给你的酬劳定金。”
阿弦姑娘说着,掏出一个小包,我又是一惊,摸了摸身上,那小包不翼而飞!
我有预感,这个小包里有两锭黄金。
我颤巍巍的拆开,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两锭黄金!
天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刚才的那些事都没发生,而是我脑海中的想象?
“阿弦姑娘,这两锭黄金是不是……”
“放心,这些是定金,事成之前,我一定会将我所有的钱财都付给你。”
这倒是刚才没有听到的话,我的内心悄然的松了口气。
也许是我想多了。
“好,那就多谢阿弦姑娘了,不过,这两锭黄金足够我送你回家了,就不用多付给我了。”
“不,这远远不够,我说的回家是让我回到……”
阿弦姑娘的话我又听不见了,接踵而来的是天旋地转,这熟悉的感觉让我的身体直接摔倒在地,这一刻我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周围的风景,只觉得旋转,旋转……
无止境的旋转,还有我渐渐勃发的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
当我还未睁开眼,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沈平生。”
是阿弦姑娘。
“我在,阿弦姑娘。”
我没有问她什么事情,因为我根本不想知道她有什么事情,方才的这些事情,忽然的让我想起了那些在遗泽湖上时日,那种莫名其妙觉得做过同样的事的瞬间。
那些熟悉的感觉一一浮现,让我怀疑自己遇到了鬼打墙。
我确信自己没有做梦,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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