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这些时，丽丽来了电话，说，莫总呀，按你的吩咐，人我都请到了，地方我也定好了，活动也安排妥了，你们的礼品我听说也有人送去了，我正往过赶。要不要来接你？
莫船说，丽丽，不用了。谢谢你操心，完后咱们俩聊，我等会儿就来。
丽丽在车上说，知道了，别迟到就行。
挂完电话后，丽丽不由想莫船这个家伙。他回来后，同她见过两回面，说了他在海南的事，是一条旅游线上的度假村项目，有饮食、宾馆，泳池，是离海边不远的一个美丽村庄，明年建好后带她去玩儿。
丽丽说，带我去玩，不怕萍梅生气？莫船没想她说这话，笑笑说，生气也要带，再说她不生气。
丽丽说，我就说说。不过凡事要稳，不要手里有点钱了就急躁。你好着时看着大家对你都好，一旦不好就难了。不过我看你的青鸟学校倒是又火了起来，私下圈子里的传言不少，说是所真正的贵族学校。
莫船说，挣钱嘛，总要挣有钱人的钱，既易也多。你的学校也稳的，演艺事业不错啊，到时也可以到海南去表演。对了，我回来不久就听说了，你租了场地，每周两次的演出不错，什么都有，从音乐会，演唱会到话剧，也算给关府带来些真正的艺术观赏机会。
丽丽说，我真没想到这事谈得这么容易，一年的租金只有10万。不过场地的维护要我来做，他们厂子一年用不了几次的。从演出的情况看，搞得好的话，一场演出就够租金了。现在有了自己的舞台，固定的演出后，我才觉得我的演艺公司走上了正轨，不像过去要跑着拉生意了。对了，我还搞了家美容院和按摩院，生意也挺好的。因为这，也结识了好些人。
莫船说，我听说了，特别是你的美容院，现在成了女人时尚的去处，连萍梅也夸你搞得好，你还给他送了卡。丽丽说，嫂子又不是外人，我送出去的不少，重要的是人气和对一种服务的接受。接受了，人也就习惯了。
莫船说，知道引导消费了。在这个物质世界，很多发展就体现在物质的享受上，并由这物质享受才可以到达精神享受。咱们是得拓宽渠道，只盯一点，会受人限制的。
丽丽说，有停的想法吗？这样下去会没止境的。莫船说，有，但还不是现在，管线布好了就可以歇歇了。
丽丽说，你倒想的周全，我有时心都有些累了，想停停。
莫船说，咱们只有依靠自己不想周全不行的，你不也在布线吗？对了，哪天约你们艺协和文联的人，我请客，坐坐。
丽丽说，怎么对我们有兴趣了？莫船说，总不能老同企业家、银行家打交道吧，还得多换一些脑筋，而且认识些没坏处。丽丽说，我明白，那我来安排。莫船说好。
莫船比她能晚来一些。一身笔挺的西装，和他总裁办的女经理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
这边请的人有文联和艺协的几位领导，还有一个是歌舞团的团长，以及几位有名的艺术家。丽丽介绍了莫船，又向莫船介绍了大家后，一切就交给莫船了。
他浑身总有一种磁力吸引着大家。看着他同每个人交谈，敬酒，谈每个人的故事。或书，或歌或有关其人的故事，一圈下来倒让大家对莫船有了更新的认识，也亲近许多。觉得这个神秘的校长居然对艺术和文学有不小的造诣。
于是大家就围绕莫船说这问难。丽丽知道这家伙是完全成熟起来了，花几千元的酒钱就又结交了一大帮朋友，而且大家都以认识莫船为荣的样子。说着时不由会把丽丽扯进来，一顿酒喝得大家兴奋异常，散时居然有了相惜之感。
本来送走人后，两人还要聊些的，可都喝了不少，就只能改日再聊了。这一改日却又是一段时间见不到人，自己也有了一些事情，也就耽搁了。
有一个多月时间吧，再打电话时，他居然随市上一个考察团到新加坡去了，同行的还有市报副总编柳虹。丽丽淡淡地说，那你好好陪柳记者。不等莫船解释就挂了。那天有些无聊，一个人练了功后，去了酒吧喝酒。
正喝时电话响了，一接居然是愚同，他倒是好久没来电话了。她接了问，李局长有什么指示？
愚同那边说，什么李局长，叫名字，好久不联系了，也不见你回关东，还好吧？丽丽说，还好，真没事儿？愚同说，也有点儿，就是想找莫船说个事儿，可打了几遍不通，想请你帮个忙。
丽丽说，他人在国外，可能不方便吧，什么事呀？
愚同说，就是学生在关东上青鸟的事。
丽丽说，这事儿还用得着找他呀，你关东的教育局长上关东的学，你找他干什么？
愚同只好解释了下，是莫船把招人的口子扎得紧了。除了分数谁也不认，倒让他答应的事有些棘手。丽丽一笑说，那也用不了找他呀。就再扎得紧，你能没办法？他回来了，我问问他看什么情况，再讲原则，怎么也讲不到李局长这儿呀。愚同说，那就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愚同可真是懊悔，自己干嘛非得给丽丽打？虽然丽丽看似没说什么，可那语气里却有种嘲讽在内。
是呀，关东的事自己搞不定，还要找莫船。可眼下的事自己就是搞不定。
一个熟人老板孩子在青鸟上着却被退回来了，交再多钱也没用。给自己说时自己也没在意，就叫来股长说了这事。
过去这样的事自己给股长打个电话就行的。可股长说，他说还真不行。就说了青鸟近来的变化，费用降了，可招生严了，还完全小班化，多一个人不要。他为学生上学的事已碰了几回钉子。
愚同说，你去就说是我说的，看他怎样？股长只好说，我试试。可过了一天，来见他说，不行，提你也不行的。
愚同说，行，我知道了。正想这事怎么办时，韩局长进来了，说，这青鸟培训真是越来越火了，管咱们的高副县长昨天见了我，托了个事儿就是上青鸟的，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今早电话来后就问这事倒让我难堪。你记一下，就这个学生。
说着局长把一个信息转到了愚同手机上说，高县长说这个学生没考上，一个培训学校么，还嫌钱赚多了？好了，你给安排下，好了给我说声。
愚同对局长说的这事自然不好拒，只有应了。
可应了，不给股长说给谁说呢？就打给城关的专干。这民办学校也属地管理的。可专干接了，说，李局长，我也不知咋的，真不行。我手里还有两个，是王镇长说的，也没办法。
愚同一听有些气的，就扔了电话，叫了股长说，咱去趟青鸟。于是几个人就去了。
去了后，青鸟管事的校长还不在，说回总部开会去了。股长说，他们来检查，叫打电话回来。可接待的打了电话说，他们文校长暂时回不来。
几个人也有些无法，就检查了些，最后提出意见一是指出他们的消防设施存在隐患。二是一些教师还没有资格证，并给了整改通知书。并叮嘱让他们文校长回来后来局里一趟。
可到下午下班，文校长也没有来。愚同急得让股长催问，说还没回来。愚同不好给局长说，好在局长也没问。
第二日青鸟的一个主管来了，拿了份县消防大队出具的消防合格证明，还讲他们没证的老师是生活老师，不是上课老师。股长问，文校长人呢？主管说，文校长家里有事，请了假。股长给愚同一说，愚同倒有些不知如何办。
股长走后，他想想，还得给莫船打电话。
一想给莫船打电话，也突然意识到莫船让关东的学校降费缩班，不就是针对自己的态度吗？
用股长的话说，费用降后，更难上后，想上的人却更多，而且全是好学生。并且越是上不了，越是四处想办法。不说别处，光局里给他说的也有好几个人，而且股长说，也怪，过去关系还不错的，说个学生很正常的事，可现在怎么也不行了。
愚同听生也就更明白，莫船这样就是针对自己的，想想愚同还是鼓了勇气，拨通了莫船的电话。
可拨通后，半天没人接，他就挂了。他想等莫船打过来，可等来等去不见回。他又打了，这回打的时间长，可长着时被对方挂断了。
愚同知道莫船这是不想接自己的电话，如果是别的事，不办就行了，可局长说的又是高县长交代的，再说自己又管这块儿，这才多大的事儿，若办不好，自己都觉得臊。
可自己怎么办？学校就在关东，自己没想找别人，自己去了也不成，总不能给局长说，这是青鸟的老板故意为难人吧。而且让局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自己并没有好处。愚同不免为自己与莫船间的矛盾，为自己那些小心眼有些懊悔，可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是要想法把这事解决好了，已第第二天了，若局长问起，还没有个结果，就是太无能了。
一连抽了几根烟的愚同还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联系上莫船，可却联系不上。
自己联系不上，那就只有托别人来联系了。
想到可以联系莫船的人时，自然就想到了丽丽。没法的他才给丽丽打了电话，可打完了就后悔。特别听说莫船人还在国外，心里就更难受。看看人家倒好，多潇洒。
自己他妈的为这屁大的事如此犯难。
可生气归生气，自己能把一个民办培训机构如何？
只要家长愿意上，愿意交那么多钱，自己又能如何？总不能强行关他的门，强行把学生拉回吧。自己用消防问题本想让他们求求自己的，可他们转身就把合格的报告拿来了。自己还能把他们怎么办？不给他们年检优秀并不影响他们什么？让校长们不鼓励学生去上，可想上的学生更多。还给自己惹出这么多麻烦。怎么会把路走成这样呢？
愚同把一根还燃的着的烟摁灭，联系不上莫船，而眼下能联系的人只有丽丽，还是得跟丽丽说。于是想来想去的愚同又打通了丽丽电话。
在电话里，愚同一下子把身段放低了，说，丽丽你得帮我呀，我现在可真是碰到麻烦事了。虽说是一个学生上学的事，可这事里牵扯到了局长，还牵扯到了管教育的一个县长，现在又联系不到莫船，他不发话，下面的人不敢收，是把我夹在中间了。搞不好，我这副局长也没脸当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要让这个学生上了，你一定要想办法联系上他，就算是求你求他了。
丽丽听了心里一笑说，李局长，别说的这么严重，就一个学生上学的事，有这么严重吗，哪里能到影响到你局长的位置呢。只是莫船在国外，咱们又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也许他真不好接电话，只要能联系上肯定没问题。那行，我试试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
可丽丽也没打通莫船电话。她本想把电话打过去告诉愚同她也没有联系上。可想想刚才在电话里愚同的语气，知道他是在心里急了，总觉得还算个人物的人了，现在却为这么小的一个事情给难住了。自己说也没有联系上，看来他就真有些绝望了，自己虽不清楚两人间的事，可这么就真把关系搞僵了。那次事后，愚同也从没有来过电话，今天倒为这事两次打电话，一次比一次身段放的低，近似求人了。自己还是再想想办法吧。
可丽丽对莫船学校的人并不熟悉，在这种情况下，就是能想来与莫船关系好的人，也不一定能联系上他，而最能联系的人看来只能是萍梅了。想到这丽丽只好打给萍梅。
给萍梅说了情况，问她知道关东学校校长电话吗？说这事不能闹得太僵，愚同看来急了，太僵了不好，毕竟咱们是从关东出来的。
萍梅说，行，她知道了，她给说。
虽然丽丽说的简短，但萍梅能想来是怎么回事，特别那次莫船回来后，说起愚同时，她就知道两人间的矛盾是有了。所以萍梅也没有给莫船打电话，而是直接打给总裁办主任，要了校长电话，就直接给文校长说了。
虽然她参与学校的管理并不多，但学校的主要几个负责人都是知道她的。
文校长接了电话，听她说了意思，有些为难的讲了莫船是如何交代的。
萍梅说她知道，她给莫船讲，这事不算他违规。这才与文校长说好，让文校长联系关东局，先收了这学生。
然后才给丽丽回了电话。丽丽又给愚同回了。愚同说了声谢谢。
愚同刚放下电话，股长进来说，主管打来电话说文校长交代了，你说的那个学生，让今天可以去报名。
愚同说了声知道了，他这才给局长回了个电话，说让今天去报名。
放下电话，愚同倒满心难受。看来并不是打不通，而莫船真不愿意接自己的。但不论如何，这事得谢谢丽丽，没有人家沟通，这事怕也没有这么快。
于是，愚同又给丽丽打了个电话，说真感谢她了，今天算是帮了我大忙。莫船回来后，让给他说声，他要见见。
丽丽接后说，用不了我传话的，我其实也没打通的，没法的我只好打给萍梅，是她给协调解决的，到现在莫船怕还不知道。他回来了一起坐坐就好了。
丽丽在愚同又一次感谢中放下了电话，丽丽倒真想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看来那点郁结在心里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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