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蔺景然她莫名其妙地蔫了。
她往日里能就着零嘴看半天话本子,现在对着最爱的美食都提不起筷子。
往日里能荡秋千笑得没心没肺,现在走两步就嫌累。
恹恹地歪在榻上,连新得的那盏琉璃水景灯都懒得摆弄。
“主子,您是不是中了暑气?还是传太医来看看吧?”
春桃忧心忡忡。
蔺景然有气无力地摆摆手:“看什么太医,开一堆苦药汤子,更没胃口了……就是天热,懒得动。”
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是浑身不得劲,心里还莫名烦躁。
这日郗砚凛过来用晚膳,见她只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筷子。
他蹙眉,伸手探她的额头:“没发热。到底哪里不适?莫不是前些日子生辰宴累着了?张德海,去传太医令。”
蔺景然想拒绝,但看他一脸严肃,只能小声嘟囔:“真没事……就是看你奏折堆成山,愁的。”
郗砚凛失笑:“朕看你是皮痒了。”
不多时,太医令匆匆赶来,屏息凝神,仔细为蔺景然请脉。
片刻后,太医令竖眉,又凝神细诊了许久,他收回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恭喜陛下!恭喜颖妃娘娘!娘娘这是……这是喜脉啊!脉象流利有力,如盘走珠,已近一个月!龙裔安康!”
“……”
蔺景然好像没听懂。
喜脉?什么喜脉?她……怀孕了?
郗砚凛也愣住了,饶是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刻也怔在了原地。
蔺景然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那里……有了他的孩子?
还是挽风最先反应过来,惊喜地叫出声:“天哪!主子!您有喜了!!”
春桃也激动得眼圈都红了,连连念佛。
蔺景然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又抬头看看郗砚凛,脸上非但没有喜悦。
反而慢慢皱成了一团,嘴一瘪,毫无征兆地,“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
“呜……都怪你!都怪你!”
她一边哭,一边抡起小拳头就往郗砚凛身上捶,虽然力道跟挠痒痒差不多。
“郗砚凛!都怪你!我才十六岁!我还是个孩子呢!
我……我要是因为生孩子难产,一命呜呼,魂儿飘出来去见我太奶奶……
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肯定天天晚上回来坐你床头,看着你批奏折!
我……我就把你一起带走!呜呜呜……”
她哭得语无伦次,把什么太奶奶、做鬼、带走都扯了出来。
简直是作天作地,蛮不讲理到了极点。
太医令和宫人们都吓傻了,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哪有妃嫔怀了龙种是这种反应的?
郗砚凛哭笑不得:“胡闹。有朕在,有太医在,怎么会让你有事?朕定会寻天下最好的太医,用最好的药,护你周全。”
“骗人!话本子里难产的多了去了!那些太医都是饭桶!
呜呜……我太奶奶就是生二胎孩子的时候没的……”
蔺景然沉浸在自己的恐惧里:“我不生!我不要生!你把它弄走!”
郗砚凛脸色一沉,对太医令和宫人道:“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朕拔了他的舌头!都退下!”
众人如蒙大赦,连连退了出去。
郗砚凛轻叹:“有朕在此,朕看哪个脑子进水不好使的非要往你这凑,为难你?!
朕摘了他们的脑袋。莫哭了,可有什么想吃的?朕让膳房给你做。”
蔺景然抽噎着,嘴上还是不饶人:“那……那我要吃城南那家百年老字号的梅花糕!现在就要!还要吃冰碗!不加冰不行!”
这简直是得寸进尺,孕妇哪能吃那么冰凉的东西?
郗砚凛叹气:“好,朕让柳七现在就去买。冰碗……朕让小厨房用井水镇过的牛乳酪代替,放一点点蜜?”
“还要……以后我心情不好,打你骂你,你不准还手,不准生气!”
“你平日里都懒得发脾气,哪儿是那种会打人的人?”
“……暂时就这些,想到再补充。”
蔺景然终于慢慢止住了哭泣,打了个哭嗝,靠在郗砚凛怀里,开始认真思考起孕期特权清单。
明曦宫主子有孕的消息,虽被郗砚凛强行压下,但如何瞒得过六宫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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