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柱早上推开济世堂的门时,手里捧着个布包,布包用红绳系着,还沾着点草药的碎末。他把布包往陈建国面前一递,耳朵有点红:“建国,天越来越冷,你那西装太薄了,我让王婶给你做了件棉衣,你试试合不合身。”
陈建国解开红绳,打开布包,一件深蓝色的粗布棉衣露出来 —— 布料是新纺的棉布,摸起来有点粗糙,却很厚实,领口处缝着片小小的枫叶,针脚虽然歪歪扭扭,枫叶的形状却很清晰,是王婶用红线绣的。衣服的袖口有点宽,衣襟也没对齐,明显是王婶没量好尺寸,却透着股实在的心意。
“王婶说,深蓝色耐脏,你帮着晒草药、修农具,不容易沾灰。” 赵二柱站在旁边,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就是她手笨,尺寸没量准,你别嫌弃。” 陈建国拿起棉衣往身上穿,胳膊伸进袖子时,能感觉到里面的棉絮蓬松柔软,是新弹的棉花,贴在身上暖暖的。只是衣服确实大了些,袖子长过了手背,衣襟也能裹住半边身子,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赵二柱看着他的样子,“噗嗤” 笑出声:“这袖子也太长了,跟唱戏的老生似的!” 正说着,小丫跑进来,看见陈建国的新衣服,眼睛亮了:“先生,你穿这件衣服,像个大枫叶!比你之前的西装好看多了!” 她伸手摸了摸领口的枫叶,手指轻轻戳了戳红线:“王婶绣的枫叶真好看,我也要学!”
村民们路过济世堂,都被吸引了过来。李大婶凑过来看,伸手捏了捏棉衣的厚度:“这棉花弹得真软,王婶可是把家里最好的棉花拿出来了!陈先生,你穿这件衣服,比城里的西装暖和多了,冬天再也不用冻得缩脖子了。” 张大叔也笑着说:“可不是嘛!这衣服一穿,就像咱们枫溪镇的人了!以后你就是咱们镇的‘陈先生’,不是外乡人了!”
陈建国摸着领口的枫叶,指尖能感觉到红线的凸起,心里暖暖的,鼻子有点酸 —— 在城里时,他穿过几千块的名牌西装,却从来没有一件衣服,像这件粗布棉衣一样,让他觉得踏实。这衣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王婶的心意,藏着枫溪镇人的温暖,比任何名牌都珍贵。
中午,陈建国穿着新棉衣,帮王婶腌咸菜。王婶把白菜切成条,放在大缸里,撒上盐,用石头压着,说 “这样腌出来的咸菜脆,配着玉米粥吃,暖和又顶饿”。她看着陈建国的新衣服,忽然说:“陈先生,你要是不回去,就在枫溪镇住下吧。我这杂货铺后面有间屋,收拾收拾就能住,小丫也能有个伴,咱们冬天一起缝棉衣,夏天一起捡枫叶,多好。”
陈建国蹲在缸边,帮着把白菜摆整齐,心里一酸 —— 他想起刚来时,饿到偷摘张大叔的红薯,被赵二柱抓包时的狼狈;想起第一次教村民做晒秋架,大家不信任的眼神;想起现在,能穿着村民做的棉衣,帮着腌咸菜,被人真心挽留。他没说话,只是手里的动作更轻了,怕把白菜碰坏。
晚上,陈建国坐在院外的枫树下,棉衣的 warmth 还留在身上,怀里揣着怀表。表盘突然闪了一下,雾气里映出城里商场的样子 —— 林慧正拿着件蓝色的儿童棉衣,在乐乐身上比划,乐乐噘着嘴,有点不情愿:“妈,这件衣服太丑了,我不要。” 林慧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把衣服凑到他面前:“这件衣服暖和,你上次感冒还没好透,穿这个不冻着。” 说着,她又拿起件深灰色的男士毛衣,在身上比了比,小声说:“建国穿这个应该合身,他总说办公室空调冷。”
画面很快消失,陈建国摸着怀表,轻声说:“林慧,等我回去,我再也不挑你买的衣服了。你买的毛衣,我天天穿;乐乐不喜欢的棉衣,我跟他一起穿,咱们一家人,穿得暖暖的,再也不吵架了。” 晚风裹着枫叶的香气吹过来,落在棉衣上,像给衣服又添了层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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