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拿着吴老师签好字的申请,林墨来到辅导员办公室找刘辅导员备案。
刘辅导员接过材料,仔细看了一遍,详细询问了林墨需要频繁外出的理由还特意再次核实吴老师的签字意见。
他抬起头,重新打量了一下林墨。这个学生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沉稳、低调,成绩中等偏上但不太热衷政治,没想到不声不响地竟然和部委设计院有了这么深的联系。
“林墨同学,情况我了解了。吴老师同意了,我这边原则上也没问题,会给你做好登记。
”刘辅导员语气严肃,“但是,要严格遵守请假时间,按时返校参加集体活动和政治学习,定期向我汇报在外情况。毕竟你的主要身份是学生,一切要以学业和集体为重。”
“是,辅导员,我明白。”林墨点头。
刘辅导员将申请归档,却没有立刻让林墨离开。他沉吟了片刻,语气变得更为郑重,带着一种组织谈话特有的味道。
“林墨同学啊,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既是工人出身,根正苗红,现在又是我们水木大学重点培养的大学生,业务能力突出,还得到了设计院这样的国家单位的认可。这很好,说明你走又红又专的道路走得正。”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中充满期许:“但是,光是业务好还不够。思想上更要积极要求进步,要向组织靠拢。你有没有考虑过,申请加入组织?这将是你政治生命的新起点,能让你更好地为人民服务,发挥更大的作用。”
林墨心中微微一动。这个问题,他早有预料。在这个年代,对于他这样一个有“前途”的年轻人来说,加入组织几乎是必然的选择,是重要的护身符和晋升阶梯。
虽然他知道未来的风风雨雨,但此时此刻,这是他必须迈出的一步。犹豫和观望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
他几乎没有迟疑,脸上露出诚恳而郑重的表情,语气坚定地说:“谢谢辅导员的关心和指引!我一直在学习组织的章程和精神,深知组织的伟大和光荣。”
“能为组织工作,为人民服务,是我的愿望。我之前觉得自己还不够格,需要继续努力。既然辅导员您今天提出来,说明组织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恳请组织考验我!我这就写申请书!”
刘辅导员对林墨干脆利落、态度鲜明的反应非常满意,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很好!林墨同学,你有这个觉悟和决心,非常好!这说明你政治上是可靠的,思想上是追求进步的。”
“回去后,认真写好申请书,深刻阐述你对组织的认识、入组织的动机以及今后的决心和打算。写好后交给我。组织会认真考察你的!”
“是!辅导员,我一定认真写!”林墨挺直腰板回答。
离开辅导员办公室,林墨的心情平静中带着一丝肃穆。这一步,是时代洪流下的必然,也是他为自己披上的一层必要的“保护色。
回到宿舍,他开始撰写那份在这个时代至关重要、将决定他未来许多年命运轨迹的申请书。回忆里网络上那几乎成为模板的申请书,略添加自己的经历后,一篇措辞需诚恳,立场需鲜明,信念需“坚定”的申请书就出来了。虽然现在他可能离申请书里面写的境界和精神都还有距离。
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他的大学生活,在知识的海洋之外,又增添了另一重复杂的色彩。
林墨的入组织申请书工工整整地递交到了刘辅导员手中。刘辅导员仔细阅读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申请书字迹工整,内容情真意切,既有对组织历史的深刻认识又结合了自身工作经历和考入大学后感受到的党的培养,表达了强烈的为人民服务、为祖国建设奉献青春的愿望,决心接受组织考验。
这在同期提交申请的学生中,算得上是一份范文级别的材料。
“很好,林墨同志。”刘辅导员的称呼悄然发生了变化,“你的申请和决心,组织收到了。希望你今后能以更高的标准要求自己,不仅在业务上,更要在思想上、行动上,真正向一名合格的成员看齐。”
“是,辅导员,我一定努力!”林墨态度恭谨而坚定。
从这天起,林墨的生活节奏变得更加紧凑。只要下午没课或者周末,他便会骑着那辆二八大杠,穿梭于水木园与轻工部设计院之间。
设计院木材研究组的同事们早已将他视为不可或缺的一员。他的回归,特别是那种将严谨实验与生产实践紧密结合的独特视角,极大地推动了课题进度。
随着参与的深入,林墨也渐渐开始提出自己的建议,在一次数据分析会上,林墨提出了新的建议:“孙组长,李师傅,我们现在已经积累了一批常用木材在不同干燥基准下的关键数据,包括安全干燥速率、应力变化规律、最终平衡含水率区间。”
“这些数据虽然还需要更长时间的验证,但对于当前许多缺乏科学指导、全靠老师傅经验的家具厂、木器厂来说,已经具有很高的指导价值了。”
他指着图表上的数据:“我建议,我们可以筛选出几套最稳妥、最易操作的干燥方案,结合目前厂矿企业普遍使用的几种型号的砖窑式干燥窑的实际参数,做一些适配性调整,形成一套‘简易干燥操作规程’。”
“然后选择一两家合作厂,比如我们龙成厂,进行中试。一方面可以验证我们实验室数据的实用性,另一方面也能尽快为生产服务,减少因干燥不当造成的木材浪费和产品质量问题。现在木材紧缺,每一分资源都极其宝贵。”
这个“理论联系实际,科研服务生产”的建议,立刻得到了孙组长和老李的赞同。
“嗯,这个想法不错!”孙组长点点头道,“我们不能总关在实验室里搞数据,能尽快把成果用起来,解决行业的燃眉之急,这才是我们研究最大的价值!我这就写报告,向上面申请中试!”
林墨的频繁外出和他在设计院的“兼职”,在206宿舍里也引起了不同的反应。
周伟是直率的佩服:“行啊林墨!部委设计院都要拉你去!牛逼!以后毕业了肯定直接留部里了!”
王建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墨哥,大学课程这么紧,你还有空去搞研究?俺觉得能跟上课就不错了……”他更多的是关心学习。
沈知书则推推眼镜,语气带着学术上的好奇:“林墨同学,设计院那边的木材物性研究,涉及到哪些数学和物理模型?他们对木材细胞壁的力学性能有微观层面的研究吗?”他更关注理论深度。
杨振华眨巴着眼睛,盘算的是另一回事:“墨哥,设计院……待遇咋样?去那边帮忙有补助吗?发粮票不?”他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徐润卿则偶尔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以为然,觉得林墨如此“奔波”,有失大学生的体面,应该更专注于“体面”的学业和社交。但他也不会明说,只是在自己擦皮鞋或者整理衬衫领子时,微微撇下嘴。
对于室友们的各种反应,林墨一概以“工作需要,学习锻炼”简单带过,并不深入解释。他清楚自己的目标,外界的看法并不重要。
金秋十月,天高气爽,正是京郊秋收的大忙时节。水木大学也按照惯例,组织学生下乡参加支农劳动。土木系六零级的新生们,被安排到了离学校不算太远的红星公社。
广阔的田野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玉米秆高大枯黄,沉甸甸的穗子等待着收割。土豆地里,需要一镐一镐地将埋藏地下的果实刨出来。这对于大多来自城市、刚刚离开中学的新生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体力挑战。
一开始,场面还有些混乱。学生们笨拙地挥舞着镰刀,没割几下就腰酸背痛;抡镐刨土豆,不是刨偏了就是把土豆刨成了两半。公社的社员们看着这些“秀才”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好耐心地示范讲解。
在这群略显狼狈的学生中,林墨的表现显得格外突出。
他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么用力,在经过很短时间的观察,他就可以复制那些熟练社员的操作。收割玉米时,他下刀精准,动作协调流畅,一掰一拧,玉米棒子就利落地脱离秸秆,被他顺手扔进背后的筐里,效率极高。
刨土豆时,他抡镐的力度和角度恰到好处,一镐下去,泥土松动,再用手一扒拉,一窝圆滚滚的土豆就完好无损地露了出来,几乎从不失手。他的速度甚至超过了许多常年干活的妇女和半大孩子,直追那些壮劳力。
不仅快,而且耐力极好。别人干一会儿就气喘吁吁、需要休息,他却仿佛不知疲倦,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节奏和高效的动作。汗水浸透了他的旧工装,在后背洇出深色的印记,但动作没有丝毫变形。
公社的老把式们看得啧啧称奇,纷纷打听:“那后生不是经常跟孙老蔫钻山林的小林吗,怎么也跟着这帮大学生来支农了?好家伙!这身力气,这麻利劲儿!比咱队里最好的庄稼把式都不差!”
“听老孙头说是工人出身以前在龙成家具厂!今年考上了大学”
“怪不得!工人阶级就是能吃苦!是好样的!”
林墨的突出表现,不仅赢得了社员的尊重,也让带队的刘辅导员脸上有光,对他更是欣赏。这种能文能武、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学生,正是最符合当下“又红又专”标准的典型。
劳动间隙,林墨也没闲着。他看到生产队库房里堆放的农具多有损坏——镰刀木柄松动、锄头铁楔脱落、马车轱辘吱呀乱响;看到社员家里歪斜的院门、瘸腿的桌椅、漏风的窗户……他便主动找来工具,利用休息时间帮忙修理。
他的木工手艺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矫正门框、加固榫卯、更换朽木、修补农具……动作娴熟,技艺精湛,往往三两下就能让损坏的东西恢复如初,甚至比原来更结实耐用。他还顺手用边角料给孩子们做了几个小巧的鲁班锁、小木枪,乐得孩子们围着他直转。
这下,林墨在红星公社彻底出了名。从大人到孩子,没有不说这个水木来的大学生好的。“那个姓林的后生,手艺真俊!”“人实在,没架子!”“到底是大学生,脑子活,手也巧!”
几天的支农劳动结束,土木系新生班准备返校时,红星公社的书记和老乡们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拉着刘辅导员和林墨的手再三道谢,那份朴实的热情让许多同学深受感动。
返回学校的卡车上,同学们大多累得东倒西歪,但经历了几天的同吃同住同劳动,彼此之间的关系明显拉近了许多。大家聊着地里的趣事,分享着老乡送的吃食,车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刘辅导员看着身旁虽然疲惫但眼神清亮的林墨,心中暗自点头。这个林墨,不仅是学习尖子,科研能得到设计院认可,干起农活也是一把好手,还能和群众打成一片,思想表现积极……真是个好苗子。他的入组织考察期,看来会比预想的更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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