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拉扯之间污帕子,朱砂显色埋祸根
那一下拉扯,力道又急又狠。
苏浅月抱着苏瑾,本就重心不稳,被苏巧儿这么一拽,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去,直直撞向挡在门口的柳玉容。
“啊!”苏瑾惊呼出声,下意识地抱紧了姐姐的脖子。
混乱,是最好的掩护。
就在身体倾倒,即将撞上柳玉容的瞬间,苏浅月一直紧攥在袖中的左手,手腕诡异地一翻。那块从苏巧儿裙摆上撕下的、浸透了毒药药汁的湿布,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落叶,被她的指尖精准地弹出,悄无声息地擦过柳玉容腰间悬挂的那方素白杭绸手帕。
动作快如电光石火,被宽大的衣袖完美遮掩。
做完这一切,她才“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柳玉容身上。
柳玉容只觉得一股力道袭来,被撞得倒退两步,险些跌倒。她心中又惊又怒,一把扶住苏浅月,厉声喝道:“疯够了没有!像什么样子!”
她此刻只想尽快将这场闹剧压下去,将所有人都禁足在院子里,绝不能让苏浅月带着苏瑾去见苏哲。
苏浅月却像是找到了新的支撑点,反手死死抓住柳玉容的胳膊,整个人都挂在了她身上,哭声愈发凄惨:“母亲!您看到了!妹妹她心虚,她不敢去见父亲!她要拦着我!”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那方手帕。
很好,药汁已经渗了进去,留下了一小块不甚明显的淡黄色湿痕。在卧房昏暗的光线下,几乎看不出来。
“你胡说!”苏巧儿气急败坏,冲上来想把苏浅月撕开,“明明是你自己要跑,我才拉住你!”
“够了!”柳玉容一个头两个大,她用力想甩开苏浅月,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她从未想过,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嫡女,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场面彻底失控。
一个哭喊着要去找父亲评理,一个暴怒地想要上前撕打,一个则在中间左右支绌,试图维持体面。周围的下人们缩着脖子,恨不得自己当场变成一根柱子。
就在这拉拉扯扯的混乱之中,苏浅月像是被推搡得站不稳,身体又是一个踉跄,这一次,是朝着半开的窗户方向。
一缕午后的阳光,恰好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
柳玉容被她带着,也不得不跟着移动了两步。那方被药汁浸染的手帕,正好暴露在了那片阳光之下。
“母亲……”苏浅月的声音忽然顿住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抓着柳玉容胳膊的手缓缓松开,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方手帕,眼神里是比刚才更加浓重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惊恐。
“您的帕子……”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现场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柳玉容腰间。
柳玉容心头猛地一跳,低头看去。
只见那方素白的杭绸帕子上,原本那块不甚起眼的淡黄色湿痕,在阳光的照射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地……变成了诡异的、浅浅的红色。
那红色很淡,像是女子胭脂不小心蹭上,又像是洗涤不净的陈年血渍,在洁白的手帕上,显得格外刺眼。
柳玉容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会……怎么会变色?
“牵机引”无色无味,入水即化,绝不可能留下痕迹,更不可能变色!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便想伸手去捂住那方手帕,想将这不祥的红色藏起来。
“别动!”苏浅月却比她更快,猛地一伸手,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次,苏浅月的脸上没有了泪水,那双红肿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种令人胆寒的、冰冷的清明。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直视着柳玉容瞬间煞白的脸。
“朱砂。”
她吐出两个字,清晰,而又残忍。
“是朱砂。这药里,混了朱砂。”
柳玉容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看着苏浅月,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孩。
苏巧儿也彻底懵了,她看看柳玉容的帕子,又看看苏浅月,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苏浅月没有理会她们的震惊。她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句真正致命的话。
“我母亲的日记里写过,柳氏的帕子,常年熏着一种特殊的香,若是沾染了朱砂,便会在日光下显出红色。”
这句话,如同一道来自九幽地府的判词,将柳玉容死死钉在了原地。
是了。沈兰芝的日记!
柳玉容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她想起多年前,自己确实有那么一方特殊的帕子,是宁王所赠,熏着西域奇香,而她又酷爱用朱砂作画,时常不小心沾染。沈兰芝当年还曾好奇地问过一句,她只当是寻常闲聊,却不想……却不想竟被记在了那本该死的日记里!
而苏浅月,竟将这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你们……你们母女二人……”苏浅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与控诉,“你们不仅要在瑾儿的药里下毒,还用了和我母亲当年一模一样的手段!你们是想让瑾儿也像我母亲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吗!”
她不是在演戏。
当“朱砂”两个字出口,当眼前这方帕子的变化与母亲日记里的记载重合,前世今生的恨意与悲痛,如火山般轰然爆发。
原来如此。
原来母亲的死,从一开始就不是意外,不是病逝,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柳玉容,宁王赵承,他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疯狂作响。
【叮!成功揭露柳氏下毒手法,关联母亲死因,委屈币+600!】
【叮!苏哲信任度+200,获得相府部分管家权!】
苏哲?
苏浅月猛地回神,她知道,现在不是沉溺于悲痛的时候。
她要的,是审判。
“走!”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拉着苏瑾的手,转身就朝门外走去,“我们现在就去见父亲!把这方帕子,把母亲的日记,把所有的事情,都拿到父亲面前,说个一清二楚!”
她的脚步坚定,再没有任何迟疑。
柳玉容僵在原地,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为死灰。她看着苏浅月决绝的背影,看着她手中那方已经成为铁证的手帕,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作末日降临。
她完了。
苏巧儿还想上前去拦,却被柳玉容一把拽住。
“娘?”
柳玉容摇了摇头,眼神空洞,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拦不住了。
从那方帕子在阳光下变色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拦不住了。
苏浅月拉着苏瑾,身后跟着魂不守舍的柳玉容母女,以及一群战战兢兢的下人,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穿过庭院,朝着相府最深处,那个决定着所有人命运的地方——苏哲的书房,走去。
一路之上,无人言语。
只有苏浅月冰冷而坚定的声音,在压抑的空气中回荡。
“父亲若是不信,便请太医来验,验这药渣,验这帕子!”
“父亲若是还不信,便开祠堂,请族老!我苏浅月今日,便是拼着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为我母亲,为我弟弟,讨回一个公道!”
她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柳玉容母女的心尖上。
这条通往书房的路,从未像今天这样漫长,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像一条通往地狱的黄泉路。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退婚后,我靠演技骗哭全京城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