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废村的鼾声在篱笆墙内此起彼伏。宋阳悄悄起身,借着月光走到院子角落,意识沉入灵田空间。
一进入空间,他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同。
往常踏入时,四壁的白雾几乎贴着黑土地边缘,显得有些局促;而此刻,白雾似乎退开了寸许,黑土地的边缘往外扩了半尺有余——虽然依旧不大,从之前的十平米变成了约莫十一个平方,却实实在在地“变大”了!
他下意识地迈开步子,从东头走到西头,脚步比之前更舒展些。黑土地的颜色也更深了,泛着温润的油光,抓一把在手里,能感觉到比之前更细腻、更肥沃,仿佛能攥出养分来。
灵泉的变化更明显。
之前泉眼只是汩汩冒泡,积水刚没过脚踝;现在泉眼周围形成了个半尺深的小水洼,清澈的泉水漫过边缘,顺着一条自然形成的浅沟往黑土地里渗,湿润了更大一片土壤。泉水里的莹光也亮了些,映得周围的作物叶片上都沾着细碎的光点,像是撒了层碎钻。
空间里的作物长得正旺。新种下的谷子刚抽穗,沉甸甸的谷粒压弯了秸秆;生菜和小白菜挤得密不透风,叶片肥厚得能盖住巴掌;最靠边的几株豆角,藤蔓顺着他搭的细木棍爬得老高,挂着的豆荚比手指还长,翠绿得发亮。
“果然……空间在跟着‘成长’。”宋阳蹲在灵泉边,指尖拂过温热的泉水,心里一阵激动。
从最初激活时的“死寂”,到第一次收获后的微光,再到现在的扩大和泉水充盈——这一切变化,都发生在他持续种植、收获作物之后。显然,作物生长成熟时散发的生机,真的在滋养这个空间。
他摘了一把豆角,又割了半筐谷子,动作比之前更熟练。空间里的时间流速依旧是外界的五倍,这意味着只要他勤快,粮食和蔬菜就能源源不断地产出,足够支撑他们在废村的生活。
处理完作物,宋阳准备退出空间,眼角却瞥见墙角的杂草里,爬着一只绿色的蚱蜢——是他昨天不小心带进来的,当时没在意,没想到还活着。
那蚱蜢正趴在一片白菜叶上,大口啃着叶片,肚子吃得圆滚滚的,腿一蹬,还能蹦得老高,看着精神得很。
宋阳心里一动。
空间能种作物,那……能养活活物吗?
他退出空间,轻手轻脚地走到院子外的草丛里。秋夜里的草丛热闹得很,蚱蜢“唧唧”叫着,蟋蟀在石缝里蹦跳。他屏住呼吸,伸手一捂,逮住了两只肥硕的蚱蜢和一只油黑的蟋蟀,小心地捏在手里。
再次进入空间,他把三只小虫子放在空着的一小块黑土地上。
起初,它们有些慌乱,在土里打了几个滚,触角不停地试探着周围的环境。但很快,那只蟋蟀就找到了一片掉落的谷壳,用口器啃了起来;两只蚱蜢则蹦到白菜地里,继续啃食叶片,动作自然得像是在外面的草丛里。
宋阳蹲在旁边看了半个时辰(外界不过一刻钟),三只小虫子不仅没死,反而更活跃了——蟋蟀的肚子圆了些,蚱蜢的腿更有力了,甚至还在土里留下了小小的粪便,证明它们在正常代谢。
“能活!”宋阳的心跳漏了一拍。
空间不仅能种作物,还能养活小昆虫!
这个发现比空间扩大更让他兴奋。作物能提供粮食和蔬菜,活物却能提供肉蛋——如果能养点鸡鸭,哪怕只是几只,也能让大家的食谱里多些蛋白质,孩子们长身体也能更结实。
他盯着那几只啃食叶片的蚱蜢,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等开春了,能不能想办法从山外弄几只鸡雏或鸭苗?空间里时间流速快,说不定能快速繁殖,到时候……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现在不行。
废村的防御还不够结实,养鸡鸭动静大,容易引来野兽或流民;而且他们连自己都勉强糊口,哪有多余的粮食喂鸡鸭?更别说鸡雏鸭苗在这荒山里根本找不到,除非冒险往有人烟的地方去,那太危险了。
“还是得慢慢来。”宋阳轻轻叹了口气,把那三只小虫子留在空间里,当作“试验品”。至少,这个发现证明了空间有养殖的潜力,这就够了。
退出空间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王二柱的鼾声还在篱笆墙后响着,张寡妇已经起来生火,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她的侧脸暖融融的。
宋阳走到萝卜地窖边,掀开茅草,拿出两颗新鲜的萝卜,递给正在添柴的张寡妇:“今天做萝卜干吧,晒好了能存很久。”
张寡妇接过萝卜,看着上面带着的新鲜泥土,点了点头:“好,我这就洗。”
院子里,铁蛋和二丫已经醒了,正围着李氏看她用破布缝制装萝卜干的袋子;丫丫坐在草堆上,手里攥着根萝卜缨子,咿咿呀呀地晃着。
宋阳靠在篱笆上,看着这充满烟火气的一幕,又想起空间里那三只活跃的小虫子和扩大的黑土地,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空间在成长,他们的日子也在一点点往前挪。
现在不能养鸡鸭没关系,只要守住这片废村,种好地里的庄稼,等攒够了力气,攒够了底气,总有一天能实现。
他抬头望向东方,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今天,该给空间里的豆角搭个更结实的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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