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很暗,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苏瑶跟着下去,手电筒的光扫过四周——墙上挂着苏秀兰年轻时的照片,扎着麻花辫,笑得像院里的石榴花;桌子上摆着个木盒,盒上刻着“给瑶瑶”三个字,锁孔里塞着半截红绳。
“是给你的。”林宇拿起木盒,钥匙就在旁边的抽屉里——是奶奶的银簪子,“奶奶的银簪,从来没离过身。”
苏瑶打开木盒,里面是件蓝布衫——和妈妈当年的衣服一模一样,领口绣着小桂花;还有一本日记,封皮写着“苏秀兰的日常”。
“奶奶的日记。”苏瑶翻开,第一页写着:“1985年春,秀兰带瑶瑶去照相馆,拍了张照片。瑶瑶说,要留着等长大。”
林宇拿起桌上的铜锅——锅底刻着“苏秀兰”,和福兴斋的那只一模一样:“这是熬糖的锅?”
“对。”苏瑶摸着铜锅,声音哽咽,“太奶奶当年用这个锅熬糖,给妈妈吃。后来妈妈把锅藏在这里,说要传给我。”
林宇笑了,从口袋里掏出颗糖——是早上在巷口买的橘子糖:“那我现在,就吃你熬的糖。”
(密室的门被推开,周小棠和陈建国站在门口。)
“瑶瑶,”陈建国手里拿着个文件夹,“你妈妈的日记里写,1990年她去北京福兴斋,想学熬糖,师傅说‘这手艺只传苏家人’。”
苏瑶接过日记,翻到最后一页,妈妈的字迹歪歪扭扭:“妈妈,我找到苏家了。等我回来,教你熬糖。”
窗外的夕阳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奶奶当年和太奶奶的影子。
苏瑶把脸埋在林宇怀里,轻声说:“林宇,我们替奶奶和妈妈,完成约定吧。”
林宇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桂花香:“好。
(周六全天,苏家老宅·密室)
煤油灯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苏瑶跪在木盒前,指尖颤抖着抚过妈妈蓝布衫的衣角。这件衣服她太熟悉了——小时候她总缠着奶奶讲妈妈小时候的故事,奶奶就会拿出这件衣服,说你妈妈小时候就爱穿这个,扎着羊角辫,像个小兔子。
林宇,她轻声喊他,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摸摸这个布料……和奶奶给我做的衣服,是一样的手法。
林宇蹲在她身边,手指轻轻碰了碰蓝布衫的针脚:是苏家的手艺。奶奶说过,这叫双面绣,正反都能看。
苏瑶的眼泪滴在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妈妈当年走得太急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留下。
不,她留下了。林宇从木盒底层翻出个铁皮饼干盒——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款式,盒盖上印着大白兔奶糖这是你妈妈的日记本,藏了三十年。
苏瑶接过饼干盒,盒子的锁已经锈死了。林宇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工具——是周小棠给的万能钥匙,轻轻一拧,锁就开了。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沓日记,封面写着苏瑶的成长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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